各位親愛的讀者朋友，大家好！我是你們的老朋友，專門跟大家聊錢事兒的財經專欄寫手。最近啊，有個朋友小明眉頭深鎖地跑來問我：「老師，老師，報紙上說『升息債券會跌』，這是真的嗎？我買的美債怎麼一直套牢，是不是該趕快賣掉啊？」聽到這，我忍不住笑了笑，因為這幾乎是所有投資新手都會遇到的疑問。別擔心，今天我就要用最生活化的方式，幫大家把這個「為什麼升息債券會跌」的謎團，抽絲剝繭地講個明白，保證聽完你豁然開朗，投資不再心慌慌！
想像一下，你手上有一張面額一百元的百貨公司優惠券，上面寫著「消費滿千可折抵50元」。結果，過了一陣子，百貨公司又推出了新的優惠券，這次是「消費滿千可折抵100元」！哎呀，你手上那張舊的、只能折抵50元的優惠券，是不是瞬間變得沒那麼有吸引力了？如果這時候你想把手上的舊優惠券轉賣出去，是不是得打個折，比如賣個80元或90元，才能有人願意買呢？這就是「為什麼升息債券會跌」最核心的秘密！
把優惠券換成「債券」，把優惠金額換成「利息」，把百貨公司推新活動換成「中央銀行升息」。當中央銀行（像是我們的中央銀行，或美國的聯準會 (Federal Reserve)）決定提高「基準利率」(benchmark interest rate) 時，市場上新發行的債券，為了吸引投資人，自然就會提供更高的「票面息率」(coupon rate)，也就是每年給你更多的利息。例如，以前你買的債券每年只給2%利息，現在新發行的債券卻給到4%利息，那手上的2%舊債券瞬間就「不香」了。為了讓舊債券也能跟新債券一樣有吸引力，它在市場上的價格就得下跌，直到它的「到期孳息率」(yield to maturity)——也就是你把這張債券一直放到它到期，每年平均能拿到的總報酬率——能跟新債券的利息水準差不多，這才合理。所以，利率一升，舊債券價格就跌，兩者之間呈現一種「反向關係」。你可能會問，那什麼是「到期孳息率」？簡單來說，就是把這張債券持有到期的年化總報酬，它會考量你用什麼價格買入，以及期間收到的所有利息和到期拿回的本金，所以它是一個動態的指標，會隨著債券市價反向變動。
當然啦，影響債券價格的因素可不只利率這麼單一，它就像一鍋滷味，配料還不少呢！首先是「信貸風險」(credit risk)。如果發行債券的公司或國家，財務狀況變差，信用評級被調降，大家就會擔心它會不會還不出錢，那麼這張債券的價格自然就會下跌。其次是「通脹預期」(inflation expectation)。想像一下，你現在拿到100元利息很高興，但如果明天物價漲了一倍，這100元能買到的東西是不是就變少了？所以，當市場預期未來通貨膨脹會很高，投資人就會要求更高的利息回報，這樣才能彌補錢變薄的損失，這也會促使債券價格下跌。再來是「市場流動性」(market liquidity)，如果一張債券不容易買賣，大家對它敬而遠之，價格也會受影響。最後是「匯率風險」(exchange rate risk)，如果你買的是外幣計價的債券，匯率變動也會直接影響你換回台幣時，實際賺到多少錢。
說到中央銀行，它就像是經濟的「總導演」，運用「貨幣政策」(monetary policy) 中的升息與降息這兩把刷子，來調節整個經濟體系的節奏。升息，通常是為了給過熱的經濟「降溫」，或是要對抗像野馬一樣狂奔的「通貨膨脹」(inflation)。當物價漲得太快，人們的錢越來越不值錢時，中央銀行就會把「基準利率」提高，比如台灣中央銀行在2024年3月22日就把基準利率拉到了2%。這時候，你跟銀行借錢的成本就變高了，不管是企業要投資擴廠，還是個人要買房、買車，都會三思而後行，借貸意願降低，自然就能減少市場上的錢，達到抑制物價上漲的目的。升息的好處還包括讓你的存款利息變高，鼓勵大家多儲蓄，減少過度借貸，避免資產泡沫化。而且，利率提高還能吸引外資把錢匯進來，推動貨幣升值，讓進口商品變得便宜一點。
不過，升息這帖藥也不是萬靈丹，它也是有副作用的。它可能會讓經濟成長的速度放慢，因為借錢成本變高，企業投資少了，連帶可能影響就業，增加失業風險。對「有殼一族」來說，房貸利率也會跟著漲，繳貸款的壓力更大了，這也是中央銀行升息有時被視為「打房」策略的原因之一。而且，像美國聯準會這樣的大咖升息，還可能引發全球資金板塊移動，資金從新興市場回流美國，造成其他國家貨幣貶值，金融市場跟著震盪。回顧美國聯準會的歷史，2022到2023年，他們就因為通膨壓力大增，激進地升息了11次，把利率拉到5.25%-5.50%！這對全球經濟都產生了巨大的影響。然而，美國聯準會在2024年9月降息1碼（0.25個百分點），市場預期債券價格會上漲，結果卻反而走跌，原因可能就是市場已經提前反應了，或是美國經濟的韌性超乎預期。而台灣在2020年3月將基準利率降到1.125%後，也從2022年3月開始，為了抑制通膨而逐步升息，到2024年3月已經達到2%。
說到債券，大家也常常會把它跟股市拿來比較。政府公債因為被視為風險最低的資產，它的「殖利率」(yield) 就像股市預期報酬率的一個「錨」。當公債殖利率上升，與股市的「風險貼水」(risk premium) 差距縮小，投資人會覺得：「哇，買公債幾乎沒風險，就能拿到這麼高的報酬，那為什麼還要冒風險去買股票呢？」於是，資金可能就會從股市轉移到債券市場，導致股市下跌。這就像蹺蹺板，一邊高了，另一邊就低了。
那麼，債券市場的未來走向會是怎樣呢？從「短線」來看，由於市場對降息幅度的預期可能跟實際情況有落差，加上美國經濟展現出超乎預期的韌性，以及即將到來的美國大選等不確定因素，債券市場短期內可能會持續「震盪盤整」，不會一路平步青雲。但從「長線」來看，全球央行面對通膨的壓力正在逐漸減緩，降息仍是主要基調。這意味著債券市場未來仍有「回春」的機會，對於有閒置資金，且能忍受短期波動的投資人來說，現在或許是個可以考慮「加碼」債券部位的時機點。
最後，我想給大家一些實用的投資策略和風險管理建議。投資債券，我們要抱持正確的預期心理，它不是讓你一夜暴富的工具，而是像投資組合裡的「定海神針」，有助於降低整體投資的波動性，提供穩定的現金流。面對利率波動，我們可以學習一些方法來降低風險：首先是「調整存續期」(duration)。「存續期」簡單來說，就是衡量債券價格對利率變動的敏感度。當你預期利率可能上升時，可以考慮賣掉那些長期、利息較低的債券，轉而買進短期或利息較高的債券，這樣你的投資組合對利率變動的敏感度就會降低。再來，有些專業投資人會運用「金融衍生工具」(financial derivatives)，像是「利率期貨」(interest rate futures) 或「利率掉期」(interest rate swaps) 來對沖利率風險。不過，這些工具比較複雜，一般散戶投資人不太常用。最簡單、也最適合一般人的方式，就是「持有至到期」。如果你買了債券，只要發債的機構不違約，就算債券價格短期波動，只要你耐心持有到它期滿，還是能拿回本金和所有的利息，避開短期價格波動造成的「賬面損失」。另外，也可以考慮投資「浮動利率債券」(floating rate bonds)，這類債券的利息會隨著市場利率定期調整，因此它們的價格受升息影響通常較小。
⚠️ 投資就像開車上路，光懂規則還不夠，更要隨時留意路況！以上分享的這些觀念和策略，都只是參考，並不能保證獲利。每個人自身的財務狀況、風險承受度、以及投資目標都不盡相同。特別是若資金流動性不高，或是短期內可能有大筆開銷需求的朋友，在做出任何投資決策前，務必先仔細評估自身的財務狀況，並審慎考慮市場的各種可能性。債券雖然被視為相對保守的投資，但它仍舊存在信用風險、流動性風險等等。投資前，請務必做好功課，或尋求專業的理財建議，才不會讓原本想「穩穩賺」的計畫，變成「心慌慌」的經歷喔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