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位老朋友、新朋友，大家新年好啊！我是你們的老夥伴，在金融圈打滾幾十年的專欄寫手。說到投資，大家第一時間想到的，是不是都是「低買高賣」、「漲了就賺」這套老掉牙的邏輯？嗯，這的確是常態。但今天啊，我想跟你們聊點「反向思考」的，一個聽起來有點「逆天」的操作，那就是——「做空股票」。
你可能會想，做空？那不就是巴菲特老先生常說的，只做多不做空嗎？或者說，那不是電影裡那些華爾街大鱷才玩得起的「高端操作」嗎？嘿，別急著下定論！其實，做空股票就像人生，總有些時候，我們需要學會「看空才能賺錢」的道理。這可不是在教你悲觀，而是一種聰明的「避險」與「獲利」策略。想像一下，要是你預測到明天會下大雨，你是會早早收起準備去郊遊的野餐墊，還是硬著頭皮衝出去淋個透濕呢？做空，就是你為那場「即將到來的大雨」準備的一把傘，甚至是一件雨衣，讓你能在別人狼狽逃竄時，反而能「摸蛤仔兼洗褲」，從股價下跌中找到獲利機會。
到底什麼是做空股票？簡單來說，就是投資人預期某檔股票的價格會下跌時，會先跟券商「借」來這檔股票，然後在市場上以當前的價格賣掉。等股價真的如預期下跌後，再用更低的價格買回相同數量的股票，還給券商，這樣一來一往，中間的價差就是你的利潤啦！是不是聽起來像「高賣低買」？沒錯，就是這個概念。跟我們平時「低買高賣」的「做多」操作，方向剛好相反。這種操作，可不光是為了投機賺錢喔！它還有個更深層的意義，就像市場裡的一位「糾察隊長」。當某些股票被吹捧到天上去，泡沫大到不行時，做空者會出來「揭露」真相，促使股價回歸合理估值，幫助市場保持健康和穩定。而且，它還能增加市場的「流動性」，讓買賣雙方都能找到交易機會，無論漲跌，市場都能活絡起來。
那麼，一般人要怎麼「做空」呢？這可不是只有華爾街精英才能玩的遊戲。最直接的方式，當然是跟券商申請「股票融券」，也就是向他們借股票來賣出。但這通常需要你開個信用帳戶，而且對資金和信用評級都有一定的要求。借股票嘛，當然要給利息，熱門的股票利息可能還高得嚇人。像我之前跟一位資深交易員喝咖啡，他提到某些「借券困難」的股票，光是借股費用就可能讓人望之卻步。
除了融券，現在市場上還有不少其他工具可以讓你參與做空。像是「差價合約」（Contract for Difference，簡稱 CFD），這玩意兒就像是一張針對資產價格波動的「賭約」，你不用真的買賣股票，只要預測對方向，就能從價格差中獲利。它的好處是「槓桿」比較高，也就是用比較少的資金就能操控較大的部位，而且交易品類五花八門，股票、外匯、指數、大宗商品，甚至連加密貨幣都能玩。操作起來也簡單，選「賣出」就行。根據二零二三年市場數據顯示，越來越多短線交易者青睞這種高資金利用率的工具。不過，槓桿是雙面刃，能放大獲利，也能放大虧損，這點後面我們還會細聊。
另外，「期貨」也是做空的好幫手，它是約定未來某個時間點以特定價格買賣標的資產的契約，跟差價合約的原理有點像。但期貨通常資金門檻較高，而且有固定到期日，可能涉及實物交割或轉倉，適合那些有專業知識和較大資金的投資老手。還有個比較特別的，叫做「反向指數股票型基金」（Inverse Exchange Traded Fund，簡稱反向 ETF）。這是一種專門追蹤特定指數反向走勢的基金，也就是說，當大盤指數下跌時，它的價值可能會上升。對於不想直接研究個股，又想做空大盤的散戶來說，反向 ETF 提供了一個相對便利、風險也比較可控的選擇，因為有基金經理人在幫你操盤。不過，這種基金因為運用了衍生工具，會有一些額外的成本，像是轉倉費用等等，買之前可得把這些「隱藏費用」問清楚。最後，還有「認沽期權」（Put Option），這給了你一個權利，可以在到期日或之前，以特定價格賣出股票。如果股價跌到你設定的行權價以下，你就能行使權利，以較高價格賣掉股票賺錢。認沽期權最大的好處是，即使看錯方向，你的最大損失也只有一開始支付的「權利金」，但它也有時間限制，可不能無限期地等下去。
說了這麼多工具，那麼，要怎麼選擇適合做空的股票呢？這就像找對象一樣，得看「緣分」，也得看「特點」。一般來說，如果你看到某檔股票，股價一直在跌，而且交易量還特別大，這就表示賣方勢力非常強勁，很可能是個不錯的做空標的。或者，有些股票雖然還在下跌趨勢中，但突然出現了「超買」現象，然後又反彈了一小段，這通常意味著它的上漲空間已經差不多了，很快就會再掉頭向下。知名財經分析師陳志武教授就曾指出，精準的標的選擇是做空成功的關鍵，必須結合技術面和基本面分析。就算你因此損失了一點點反彈的利潤，晚點入場，也能大大提高你做空的成功率。
但做空並不是穩賺不賠的買賣，裡面藏著不少「眉角」和「隱藏成本」，一不小心就會讓你大吃一驚。首先，如果你借股票來做空，萬一這家公司發股息了，不好意思，這筆股息得你來支付，因為你是借用股票的「債務人」。這筆股息費用，會直接蠶食你的做空利潤。其次，有些股票特別難借到，市場上流通的籌碼少，或者想做空它的人太多，這時候券商可能會加收一筆「借股困難費」，讓你多花一筆錢。還有一點特別重要，你要時時關注這檔股票的「空單餘額」（Short Interest），也就是有多少人跟你一樣在做空它。如果空單餘額太高，一旦有個風吹草動的好消息，或者市場上突然有人大舉買入，就很容易觸發「軋空」，股價像坐火箭一樣往上衝，那時候你就得乖乖買回股票來「回補」，虧損就會像滾雪球一樣，一下子變得非常巨大。
所以，在做空前，你必須想好「退場策略」。就像你買了一張保險，知道最壞的情況是什麼，以及如何止損。最常見的就是設定「市價止損單」（Buy-stop order），當股價上漲到你設定的止損價時，系統就會自動幫你買回股票來平倉，避免損失繼續擴大。更進階一點的，是「移動市價止損單」（Trailing buy-stop order），這個止損價會隨著股價的變動而自動調整，但同樣，一旦股價達到你的移動止損點，就會觸發止損。我的個人經驗是，你可以把止損價格設定在預期利潤目標的三分之一左右，這樣萬一看錯方向，至少損失還在可控制範圍內。嚴格執行止損策略，這可是做空路上最重要的「護身符」，因為做空的虧損潛力是「無限」的。
沒錯，你沒聽錯，做空的最大風險就是「無限虧損」。當你買股票（做多）時，最慘就是跌到零，損失你投入的全部本金。但做空不同，如果股價一直漲，理論上它可以無限上漲，你的潛在損失也會無限擴大，遠遠超過你一開始投入的資金。這就像你借了一百元的東西賣掉，結果這東西漲到一千元，你就得花一千元買回來還，虧了九百元，是本金的九倍！這絕對是做空新手必須深刻理解並承受的風險。
再來就是「強制平倉風險」。大部分做空交易都需要透過保證金帳戶進行。如果股價突然飆升，導致你的帳戶保證金不足，券商就會打電話給你，要求你「追加保證金」。如果你不能及時補足，券商就有權利強制性地幫你把倉位平掉，也就是買回股票，不管你願不願意，這往往會讓你承受不必要的巨大損失。所以，時刻盯緊你的保證金帳戶狀況，是做空者的「基本功」。
最後，也是做空最惡名昭彰的「殺手鐧」，那就是「軋空」（Short Squeeze）。想像一下，市場上有一堆人跟你一樣看空某檔股票，大家都在借股票賣出。結果突然這家公司出了個超級利好消息，或者社群媒體上有人「帶風向」，大家集體買入這檔股票。股價就會開始瘋狂上漲，那些做空的人眼看虧損越來越大，被迫買回股票來回補空頭部位，而他們的買入行為又會進一步推高股價，形成一個惡性循環。二零二一年震驚全球的「遊戲驛站」（GameStop Corp.）軋空事件，就是最血淋淋的例子。當時，網路社群上的散戶們集體推高這家電玩零售商的股價，讓做空這家公司的對沖基金慘賠數十億美元，許多基金因此倒閉或瀕臨破產。這事件告訴我們，社群媒體的力量，加上高空單餘額，可能引發多麼巨大的軋空風暴。
當然，做空並非都是那麼驚心動魄。在金融歷史上，不乏做空成功的案例。比如在二零零八年金融危機前，有些金融大鱷，像是知名對沖基金經理人喬治·索羅斯（George Soros）和電影《大賣空》（The Big Short）中的麥克·伯利（Michael Burry）等人，就是透過做空美國房地產市場相關的金融產品而大獲全勝。他們不僅為自己帶來了鉅額財富，也間接扮演了「吹哨人」的角色，揭露了市場潛藏的巨大問題。而像 Meta Platforms Inc.（元）和特斯拉（Tesla）這類股票，也常常是做空者瞄準的目標，因為它們股價波動大，一旦趨勢向下，做空者就有機會從中獲利。當然，這都是「事後諸葛亮」，實際操作遠比紙上談兵要複雜得多。
說到做空的歷史，其實比你想得還要早。早在西元一六零九年，荷蘭的以撒·勒梅爾（Isaac Le Maire）就首次有記載地做空了當時如日中天的荷蘭東印度公司股票，這也是金融史上第一個有記錄的「賣空」案例。當然，當時他因為散布謠言，最終被荷蘭政府禁止賣空，還虧了不少錢，甚至被驅逐出境。這也說明了，做空行為從一開始就伴隨著爭議。在歷史上，做空者常被視為「壞蛋」，尤其是在經濟大蕭條或金融危機時期，他們往往被指責為罪魁禍禍。然而，隨著時代的演進，人們逐漸認識到，做空其實是資本市場不可或缺的一部分，它有助於市場發現價格，平衡估值，甚至能遏止泡沫的形成。
因此，各國政府和金融監管機構對做空行為，通常是「開放但不放任」。在大多數股票市場，做空是合法的，但有個前提，你必須是「借到」股票才能賣，這種稱為「有擔保賣空」。如果沒有借到股票就直接賣出的「無擔保賣空」（Naked Short Selling），那就是非法的，這點可千萬別搞混了。在市場極度不景氣，股價自由落體時，有些國家會暫時限制甚至禁止賣空，像是美國在一九二九年大蕭條和二零零八年金融危機期間，都曾實施過這類限制，目的是為了穩定市場情緒，避免恐慌蔓延。
總的來說，做空股票是一門複雜的學問，它既有巨大的獲利潛力，也伴隨著同樣巨大的風險。就像我常說的，投資就像在叢林探險，做多是走平坦的大路，做空則是鑽進了沒有地圖的密林。你可以從中找到意想不到的寶藏，但也可能踩到地雷。現在市面上有很多線上券商和交易應用程式，像是 Moneta Markets（億匯）這類平台，多提供多種交易條件，供投資人選擇，它們甚至會提供做空分析工具，協助你判斷市場情緒，找到潛在的做空機會。但請記住，這些工具只是輔助，最終的判斷和決策，還是要靠你自己。
⚠️ 重要的風險提示：
進行做空或任何保證金交易，潛在損失可能無限且超出你的本金。這類策略並非適合所有投資者，在投入資金前，你必須仔細評估自身的財務狀況和風險承受能力。所有本文提供的內容僅為資訊與教育目的，不構成任何投資推薦或認可。如果你對做空操作仍有疑慮，強烈建議你在進行任何交易前，尋求獨立專業的金融建議，或者先從小額資金開始，學習並累積經驗。市場有風險，入市需謹慎！
